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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的遇见

已有 650 次阅读  2017-03-28 22:48   标签center  style 

不堪回首的遇见 

/陈益鹏

    

    第一次踏入社会,遇见两个与我贴身最近的人,一个是和我同时招干考入农行并同时分配在官元营业所工作的人,名叫谢克波;一个是在官元营业所给我们做饭的厨师,叫范兴祖。

    谢克波比我小两岁,虎头虎脑,看上去身体比我结实。事实也是。他长年坚持冬泳,在他的带动下,我竟然也敢于冬泳了。那一年,我十九,他十七。

    范兴祖比我大十岁,家在农村。回家一个来回,用不了两小时。媳妇比他高半个头,高鼻大眼,有点像新疆人,还算漂亮。一个四岁的儿子,酷似他妈,是老范的心肝宝贝。

    在营业所的那些日子,常觉无聊,尤其下班后,无以消遣,只能窝在单位自己找乐子。有一次,我们和老范掰手腕,比赛喝酒,约定,若老范输了,喝半缸白酒;我俩输了,喝一瓶啤酒。谢克波尽管壮实,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当然更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说,陈益鹏可以两只手都上。我一下来了劲:真的?他说,真的,哄人是小狗。条件是,帮忙的那只手只能出一根指头,并且胳膊肘必须悬空。我便一只手与他对掌紧握,另一只手搭帮勾住那只用劲的手。岂知我拼尽老力,也没能掰过他,生平第一次被迫喝下一大瓶啤酒。

    我比谢克波早半年离开官元,去三原干校上学。在三原干校,结识了中专八五级的两位才子,一个名叫贺东风,也是安康人,家住平利,当过兵,高高的个头,面相和善,谈吐儒雅,文章和书法在学员中都可称得是佼佼者;另一个才子名叫张保平,咸阳人,也工于书法和文章,俊朗小生。二人同为三原干校《银校生活》油印小报的创办人。而我那会儿已邀一帮文友成立了校园文学社,主编社报《晓蕾》。因为有着共同爱好,私下与他俩常有来往。二人均可谓才貌双全,是我从心底里非常钦羡的那种人。

    张保平毕业后留在校团委工作。贺东风回安康分行,后任办公室主任。我比他们早一年毕业,回县支行办公室从事综合文秘工作。那年阳春三月,贺东风陪同中支领导去岚皋检查工作,借机探我的口风,问我想不想到分行工作,如愿意,他找领导帮我做做工作。可就在不久后的夏天,传来他在汉江大桥下游泳时不幸遇难的消息。而在这之前不到两个月,我刚看完了他创作中的一个近20万字的长篇小说,还没来得及与他沟通阅读感受。即将临产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唤回他的生命。

    农行恢复十周年时,我和谢克波受命为举办行社十年成果展采集照片,曾回到官元营业所,由范兴祖给我们带路,深入大北乡一村民药场拍照。夕阳将逝,山林幽静。老范嘴里衔一杆烟锅,不停地给我俩讲笑话,陪同我俩披星戴月步行三十里路回到营业所,至今印象深刻。

    谢克波出事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那会儿他已从农行武汉干部管理学院毕业,分回县支行担任营业部主任,正当前程似锦。娶了安康一个铁道工的女儿,儿子刚满两个月。听说他患了肩周炎,在县医院治疗。后又说转到地区医院了,便有点纳闷:又不是疑难杂症,咋还跑到地区医院去治。心想不是什么大病,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所以没怎么在意。不料半月后,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说谢克波病故了,死因竟然是肩周炎。我始终不相信!那天,我为他守灵到很晚,几次都强忍着,没让眼泪溢出。

    范兴祖四十多岁死于车祸。据说,他当时坐在一辆拉煤的拖拉机上,拖拉机失控冲下山路,将他倒扣在煤堆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得知张保平的噩耗已是多年以前的事。也是死于车祸。一家三口,在前往陕北的乡间公路上,被一个驾驶技术不高的人操纵,跌落山崖,保平父女俩当场丧命,孩子妈经抢救生还,却是痛不欲生。

    一个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不可预知的意外和生离死别,那些我们曾经熟知的人,与自己有过生活交集的人,他们的离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又锥心刺骨。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更不可能从头再来。人死如灯灭。纵使你才高八斗,腰缠万贯,一旦生命不复存在,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往事不堪回首。

    我生命中的遇见,让我最终明白一个道理:人,其实脆如玻璃,并没有想像的那般强大,往往,不经意地轻轻一碰、一晃,就碎掉了!所以,做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不要想的太多,别想要的太多,到头来那都不属于你,唯有身体是你自己的。活着,是一场马拉松,谁跑得最好,谁能坚持到最后,谁也无法断定。快乐就好,活着就是胜利。珍惜活在的每一天,珍爱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样大限来临,才可以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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