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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成瘾

已有 1015 次阅读  2013-07-02 18:38   标签center  style 


      小学时,老师常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将来的梦想是什么?并且将此作为一道作文题,让大家都来写。我说,我想当老师。因为我的父亲是一名教师,在我的认知范围内,这个说法是唯一能让我找到感觉的。中学后,我不再坚持这个梦想,而是有了更为远大的目标——想当一名作家。
      那年头,我正上高中,十七八岁,刚看过巴金的《家》、李英儒的《野火春风斗古城》、曲波的《林海雪原》、欧阳山的《三家巷》、郭澄清的《大刀记》等长篇小说。只要能弄到手,无论厚薄,一个通宵,准能完事。遇着特别精彩的,总是不肯隔夜,熄灯铃后,窝在被子里,拿手电筒照着,直至电池耗尽,那可真叫一个刻苦啊!自从迷上小说以后,心中便有了一个美丽的去处,常常一个人躲在河边或树林中,甚至于夜黑路灯下,饥不择食地捧读,或欢笑,或流泪,冷暧自知。从此也便乱了方寸,数学成绩直线下降,近视度数逐年上升,并且,还受着小说的“唆使”,暗恋上同班的一个女同学。读着、读着,竟然手也痒了,心也大了,也想划拉几句,并且暗暗发誓,以后要成为一个比巴金、茅盾还要有名的大作家。就这么不停地看呀,写呀,直至参加工作,坚持不懈苦熬八年后,才有了第一篇处女作《巴山吟》在《安康日报》发表。
      八年呀,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所耗用的时间。八年里,到处投稿,累累碰壁,却痴心不改,愈挫愈奋,还多次热血冲顶,想要拉一帮弟兄,占一个文学山头,掘一眼文学水井。无奈那水井里的水太咸,不怎么好喝,几个呛水的哥们,一言不发,悄然离去。丢下我,不知天高地厚,时不时浮上水面,弄点响声,以此证明自己还没有被那口井水淹死。
      文学之于我,是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梦想。如同我的爱人,看中她,娶了她,就要和她白头偕老。所以,尽管时断时续,我始终没有放弃练笔习文。1993年,我有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在山一方》。那一年,我刚好三十岁。我要以此书为我没有虚度的而立之年敬上一柱香,为我小有收获的文学之路划上一个阶段性的句号。二十年后的今天,我翻越秦岭来到古城西安,白天以经济为业,夜晚与文学为伍,坚持数载,又以一部长篇小说《恍然如梦》、诗歌散文集《激情岁月》为我生活与文学兼有所得的半百生涯献上一份贺礼。一本书,两本书,并不能说明什么,如同自己的孩子,是爱的结晶,尽管看上去有点像早产儿,但无论美也罢,丑也罢,在父母的心里,都是一个疼。那些文章,那些书籍,在别人的眼里,也许一文不值,但在我的眼里,却是梦想结出的果子,如同我在家乡亲手设计建造的那座房屋,虽然并不专业,甚至于有点跛脚,但那一砖一瓦,都浸透着我的心血,落满岁月的风尘,都是我采集日月精华精心搭建的一座属于我自己的精神宫殿。
      之所以热爱文学,是因为它有值得我热爱的地方。它不清高,不势利,小至山洼一豆灯,大至蓝天一片云,可高可低,可近可远,是一个可信可交的朋友;它能让你说真话,让你保持必要的清醒,让你保有童心和爱心。你爱它多深,它也爱你多深;你为它付出多少,它就回报你多少,不歁诈,很公平。尤其难舍的是,它在我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让我在看书和写作的过程中,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陪我走过了一段曲折却充满阳光的路程。它让我的心,既便隐匿深山,也能飞向大海;既便爱人弃我而去,它也不会背叛我,是可以托付终身的那种。
      我不能说,我的文学梦想,没有为我带来任何好处。我多年窝居巴山深处,没有大学本科文凭,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地地道道的山里娃,凭什么走出大山,扎根古城?是文学教会我认识社会和人生,是文学让我学会思考和发现,是文学让我不时地拿起手中的那支笔,让我的笔和大脑不至于过早锈掉,让我触类旁通地拿起了养家活口的另一支笔,让我看上去还像是一个行得端走得正目光不短浅胸有大志向的人!
      人人都爱做美梦,人人都希望美梦成真。美梦之所以美妙,是因为它能给人带来愉悦和美感。当你一字一句推敲出来的文章,展现在世人面前并得到好评时;当作为报酬的稿费成为你又一个收入的来源时;当你把美妙的心情以诗歌的面貌呈现给大众,当你苦心营建的梦幻社会以小说的姿态深入人心;当你写出的那些文章、出的那些书,能起到一点净化社会空气、涤荡尘世污垢、唤起人的良知、传递爱的温暖时,那该是一种多么难得的享受啊!那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作用,或者仅仅只是你文学追求的一个梦想,也足以让你乐此不疲,始终不渝。
      文友汪星华曾为我写过一篇名为《追梦的朋友》的文章,发表在20091123日的《安康日报》上,他说:“益鹏是个一生有梦,一生追梦的人!有梦的人是幸福的,追梦的人是快乐的!”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当然是幸福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幸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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