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说以丰富的想象编织了一个现实与幻想交相辉映的世界,反映了一个大陆的生命与矛盾。
――瑞典文学院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
今年是哥伦比亚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西亚·马尔克斯80华诞,也是他的代表作《百年孤独》发表40周年。为此,西班牙语国家的语言学院联合推出了《百年孤独》纪念版,并由墨西哥作家富恩特斯、秘鲁作家略萨等分别献序。这不仅是拉美文坛三巨头30年来的首次合作,而且意味着马尔克斯和略萨终于冰释前嫌、重新走到一起。在3月26日开幕的“第四届世界西班牙语大会”上,哥伦比亚总统阿尔瓦罗·乌里韦、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和王后索菲娅、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等重量级人物兴致勃勃地聆听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生日演说”。虽然马尔克斯的演说只有短短十几分钟,却着实让全世界爱好文学、崇尚精神的人们欢欣鼓舞了一番。因为它勾起了作家和读者的许多美好回忆。用克林顿的话说,他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是在他读大学时的1972年,“我知道那些故事都是这个家伙的幻想,但他的虚构是那么真诚、那么智慧,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记得瑞典文学院的授奖词是这么言说马尔克斯及其《百年孤独》的:“他的小说以丰富的想象编织了一个现实与幻想交相辉映的世界,反映了一个大陆的生命与矛盾。”相关令闻则可用两句话来概括:一句是韩素音所说的,马尔克斯是诺贝尔文学奖“唯一没有争议的获奖者”;另一句出自乌拉圭文豪贝内德蒂之口,“难说诺贝尔奖能给马尔克斯增添多少光彩,但他的获奖必将使该奖的声誉有所恢复。”
曾几何时,马尔克斯及其布恩蒂亚家族作为拉丁美洲“文学爆炸”和魔幻现实主义的不二代码,以无比富饶的声色风靡世界。刚刚摆脱文化浩劫的中国文坛大受其惠。“寻根文学”几乎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紧随其后的《白鹿原》、《尘埃落定》,乃至《生死疲劳》等,也多少具有《百年孤独》的影子;而石破天惊般走向世界的“第五代”中国电影导演,则通过“寻根文学”折射出了拉丁美洲“文学爆炸”的余光。近来,江泽民同志在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的系列文学座谈中,也多次提到了《百年孤独》这部经典。
40年过去,马尔克斯成了八旬老翁,但他依然保持着孩童般的纯真,对生活充满好奇而且至今笔耕不辍;政治理念更是老而弥坚,信奉社会主义、反对帝国主义可谓矢志不渝。用他妻子梅塞德斯的话说,“他还是阿拉卡塔卡那个报务员的儿子,只不过老了那么一点点……”而马尔克斯特别感谢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理解和支持,并回忆说,在他创作《百年孤独》的漫长而艰难的18个月中,妻子变卖了一切,包括她的那些被当铺老板证明为赝品的首饰。他还说,1966年《百年孤独》杀青时,妻子用仅剩的53比索寄走了半部书稿,因为寄整部书稿到阿根廷南美出版社的邮费是82比索。之后,他们才发现,寄出的竟是小说的结尾,而不是开头。
被富恩特斯誉为“美洲《圣经》”的《百年孤独》,40年来好评如潮,影响波及整个世界。最初令世界震惊的是它独特的叙述方式:“多年以后,奥雷良诺·布恩蒂亚上校面对行刑队,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这句为全书奠定“圆周模式”或圆形叙事结构的开篇语,仿佛一个永恒而孤寂的圆心,却能把过去和将来牢牢地吸附在某个人们可以想见,甚至感同身受的现在。紧随其后的是作者令人目瞪口呆的魔幻色彩,后现代主义者们对之进行了玄之又玄的解读。然而,在马尔克斯看来,《百年孤独》只不过是借用了“外祖母的口吻”,“她老人家讲故事就是这种方式,好像人物就在眼前,事情正在发生……而且常常人鬼不分、古今轮回。”如今看来,《百年孤独》的最大特点也许在于:用外祖母的表述方式,展现了美洲人的历史及其扑朔迷离的集体无意识;通过对《圣经》的戏仿和拓展,并借布恩蒂亚一家几代,描绘了人类的发展轨迹――从创始到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再到资本主义社会,乃至跨国资本主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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