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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邢小俊新散文集《觅渡》即将出版

中国散文网 作者:中国散文网 发表时间:2013-12-19 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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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作家邢小俊新散文集《觅渡》即将出版

 
两年前,一本《泼烦》在古城西安引发轰动,并得到凤凰网、新华网、新浪网等媒体的持续关注;近日,另外一本《觅渡》同样引起广泛关注——小小两本书引爆的话题直抵人心嗡然震颤每颗在焦虑中迷茫的中国人渴望幸福的灵魂:心安何处?
2010年,散文集《泼烦》和新闻专业书籍《大策划》在古城文化圈和传媒界分别引起轰动,这两本风格迥异的书都出自陕西媒体人、青年作家邢小俊之手。
乡村是人类永远的故乡。这次的新散文集《觅渡》一开始展现的就是一个城市人记忆深处的村庄,对和谐乡野的记忆,对渐逝乡村的怀念和悲悯,但是这村庄已经在中国无处不在的快节奏城市化进程中萎缩了,村庄生活一贯的静寂安宁被打破了……雾霾频频,城市像煎饼一样摊大,汽车拥挤倾轧在城市道路上,挖掘机日夜轰鸣掘进……面对越来越多的环境问题和生存困惑,人类是否应该有选择地后退?现实种种,让“心安何处”叩问温饱之后的中国人,嗡然震颤每颗在焦虑中迷茫的中国人渴望真正幸福、和谐的灵魂。
觅渡!觅渡!本书在拷问人们直言前进和攫取的思维方式:静一静,歇一歇,自愈、平复,找到真正的幸福,更是社会精英们对生命意义的苦苦追问和觅渡……
相信读到作者这本新书的人都会引起关于生存方式的思考。
附:著名作家有关评论
贾平凹:后生者可畏。小俊的哲理散文画面感很强,张力十足,有劲有味如土酒;拙朴且蛮如山人夯土。
莫 言:我们现在正在搞城镇化,最近几十年来也在不断地用城市的扩展在侵吞乡村的土地。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作家,对这一现状感到非常困惑。我经历过饥饿,深深地知道粮食对人的重要性。所以我总有一种担忧,担忧有一天突然没有粮食了,那个时候中国人会怎么办?
陈忠实:文心莹澈清如水,剑气峥嵘半倚天。这是一个人对渐逝乡村的怀念和悲悯,对浮躁城市的思索与低吟。
高建群:俗世的人们啊,我提请你们在庸碌奔忙中注意,关注这位年轻人的忧郁,关注他所瞄准的题材,关注他惆怅的歌唱吧,他忧郁低吟的可能是对人类最后的遗嘱!
肖云儒 :这是对现代城市急速膨化痛切的拷问,对自然和天真铭心的眷恋,也是生命在山居中无限的自适。更有由此出发,对整个绿色文明乃至整个生存方式在新坐标上的审视和探求。《觅渡》的命名,表明作者在痴情回望自然和家山之中那种全力前瞻和前行的文化姿态。
尽管是愚蠢的人类自己将生命的渡口一个个封死,最后也许还得依赖聪明的人类将这一个个渡口重又找到,重又打开。---我们终将驶向彼岸。
陈长吟:邢小俊在他的文章中提出了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关于乡愁的话题,在文学界今后会越来越多。随着现代化的进程,城乡差别正在缩小,而我们的思乡之情愈发增浓。
乡愁的境界,有三种。
一是怀念。余光中把乡愁比作邮票,只能进行精神上的传递,无法回到现场。这是七八十岁老年人的状态。他们记忆中的乡村,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读沈从文的湘西纪实,读胡兰成的《今生今世》,那种醇厚的味道或清新的画面,已经是博物馆里的黑白存照、拍卖会上的艺术遗珍了。
二是留恋。贾平凹说“我是农民”,韩少功自已在乡下建房居住,张承志长期在牧区行走,都是想把乡意留住。中国的五六十岁的中年作家,大都有比较深刻的乡村经历,那是抹不掉的烙印。乡愁对他们来说,是正在上演的记录片,虽然系屏幕上的彩色写真但却常常能看到自己晃动的身影儿。
三是敬畏。像邢小俊这般年纪的青年作家,乡村生活相对短暂,所以没有沉溺其中,就更多些理性的四维审美和现实观照。城市和乡村,在他们身上不偏不倚,有着强烈地生存对比与体验分析。该敬什么,该畏什么,他们十分清楚,因为未来的画面尚在酝酿之中,手中举着调色板,杂色纷陈。
邢小俊的乡村哲理散文特写性强,一件事、几个人、某些画面,都勾勒的栩栩如生。笔法干净简练浸着诗意,语言描述透着时尚气息,读起来亲切自然,清新入怀。
邢小俊也写城市、童画、山居,但贯穿其中的还是对一种清寂安宁的境界的追求。
我们从他描述的情节中,还常常能读出一种人生的启迪来。“樊洲指着茶海中的貔貅说环境和气场的重要性,他说它们才来时一个个面貌狰狞,养得久了,一个个面目和善,喜笑颜开了。问其故,樊洲笑说,凡是喝茶之地,必是气氛和谐恬淡之所,不似商场、官场之勾心斗角,不似酒桌之血脉贲张觥筹交错,在这种环境久了,所以貔貅就松懈下来,面相就有了变化。”这里面有禅修、有哲理、有生活的奥义,有处世的心法。
邢小俊在新闻单位供职,因而对生活现象比较敏感,也善于思考。他在文章中提出了一个世界性的问题:“虽然我们真实的故乡在某个远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我们心中那个故乡却无限美好。而我们的后辈们,他们一出生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水泥堆砌出来燥气的城市和拥挤的环境,那么,他们的故乡在哪里?”“车越来越多,人越来越拥挤,到处亢奋、鼎沸,一车车垃圾被生产和填埋,天气愈来愈怪异,节气没有过渡,空气越来越差,雾霾愈加频繁——我们赖以生存的空气、水、食品,没有一个是可信赖的。”
作家是清醒的,但作家吟唱的往往是挽歌。
如果文学作品是对世界的美好,对善心的唤醒,对良知的坚定能发挥那么一丁点儿作用,我们都会感到极大的安慰。
邢小俊的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时代责任感和难得的行动力,其散文具有的哲理意味和忧郁气质在当代青年作家中实属罕见,他既搞新闻策划,也搞文学创作,并且在这两方面并驾齐驱,均有爆响,我们希望他的作品影响力越来越大。著名作家、学者,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长,陕西省社科院学术委员,西北大学现代学院中国散文研究所所长、教授。)
 
周公度:他从五个方向出发,却只为到达一个地方
 
 
    邢小俊是五个人。
    一个散文家、一个新闻与传播学教授、一个资深媒体人、一个苛刻的思想者,还有一个视野开阔崭新的城市文化构建者。
    这五个人在他的散文集《觅渡》中得到了完整的体现。全书以朴素的乡村记忆开始;诚挚、细微、简洁。关中乡村的一切,已然成为了他的内心规范。敏感的城市笔记为继;他的观察侧重社会的底层。内心善的部分,即是脆弱所在;城市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地,也是他的伤痕隐藏之处。还好有第三部分,是以他八岁儿子的一些稚嫩、但极富天才之心的画作作为引子,而写就的一些思考札记。此处乃是他的自我修正与期许。
    也许他并没有有意去如此结构,谋篇布局,但偶然性的细节终究是必然的一面。易学文化的魅力恰在此间,无数的偶然均指向一个人的秘密行迹。秦岭山居的经历,更能说明他的心境。此文章节安排甚是雅致,着墨甚重。全篇以水墨画家樊洲为主人公,笔致从容舒展,触类繁复,尽情展示了他的才华与判断。初读之下,如入幽山林深之处,清风晨露遍布,琳琅玉佩之声缭绕。强悍的读者读后,或许会有前去打劫的心思。
我喜欢这个人。他有能力从五个方向出发,却只为到达一个地方。
趋向山野之心,预示着他暂时的疲惫与踌躇满志。他的格局也袒露在这古意山野。在这苍莽山野,他不再是五个单向度的人,而是像关中的张载一样,心中有天下。他体内的人越多,他的疆域越大。
这是他体内的第六个人。如果有一天,他来告诉我,他要去纽约与伦敦。我知道他的最终目的地,是在新疆西部盛产黄金的伊犁河谷小住,而且必然取道巴黎。
他是立体的。他习惯于给我们惊喜。(著名诗人、学者。《佛学月刊》主编)
 
袁国燕:邢小俊一直在寻找一处心灵深处的院落
邢小俊一直在寻找一处心灵深处的院落,企图从乡愁和城殇中出走,因而,他的文字比人看起来老辣的多。
第一次见他,文质彬彬,端正俊气的一个小伙子,正如他的名——小俊。然而,直至看到他发来的书稿,心下一惊,原来,看上去葱茏挺拔的他,竟早已在城市的蜃楼里,撑一支长篙觅渡,目光犀利,脚步坚定,在水草逶迤中,直抵心灵的港湾。
邢小俊笔下的城市,丰满而膨胀。像母亲的怀抱,让人又想逃离,又要迷恋。面对天天相见城市,面对光鲜熏人的城市,他理智、理性,在“暖风熏得城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陶醉里,却有“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定力和担当。他会时不时掀起城市美丽的盖头,细究它的唇红齿白,擦拭它的浓妆艳抹。
关于城市,我还在前进的路上,被裹挟在生存和生活的浪潮里,此起彼伏,感慨着《亲密有间》,而邢小俊,已经在呼唤人类应“有选择的后退了”,他在“山居体验笔记”里,在“一个人的村庄”里,以隔岸观火般的冷静和清醒,撑篙觅渡,退回自己的内心。然而,无论是我的进,还是他的退,都是在追寻心灵的抚慰、骨子的舒坦,以及骨质的钙片。我们都是想拯救心灵的人,在这一点上,两颗陌生的心是合拍的、默契的。这令我安慰。
关于乡村,现代人正在集体失忆。农村,已不是从前的农村了,承载、复苏记忆的元素越来越稀少。而邢小俊不仅记忆犹深,更是一往情深,他笔下的村东村西、土坑土窑、女人男人、收割葬埋,不仅还原了活色生香的场景,更超越了它们本身,有着温暖的底色、灵魂的温度,更有关于村庄的经典和哲学,关于生命的洞悟和哲思。
邢小俊这本文集前两个章节分别起名为“一个人的村庄”、“所有人的城市”,二元悖立的文字,一针见血的勾勒出现代人的精神贫瘠:城市,正在越来越臃肿肥沃,越来越气势汹汹;而乡村,却越来越单薄瘦削,越来越孤苦伶仃。大多数时候,乡村只是在梦里,在记忆深处,而城市,却无所不在,无往不胜。现代人像虱子一样,熙熙攘攘的寄生在城市华丽的袍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们只垂涎表面的鲜亮,而丢失了抵御和自愈的智力。
故乡是一张底片,影印着每个人的从前,城市是一片罂粟,诱惑着每个人向前。很多人,丢了从前,只有向前。现代人在城市的节奏里跑得太快,丢了灵魂。而邢小俊,却一直在等它的灵魂,为灵魂寻找安放之处。这便有了“山居体验笔记”、“童真稚画启动录”里的澄澈与安宁。邢小俊的审美表达和心灵絮语,哲理意味和忧郁气质,让我忽然明白,与其说美是来拯救世界的,不如说美是用来拯救心灵的。
哲学上讲,人的存在方式永远处在两种矛盾中:一个是生存方式,一个是生活方式。生存方式是人的本性,生活方式是人的根性。人生的意义、对象的意义,是靠人的心灵,靠你自己来把握。现代人已经模糊了生存与生活、本性与根性的界限,或者说境界。所有人都浮游在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躁动里。而邢小俊,却在思索中荡起心灵的双浆,觅渡、引渡,从城市到乡村,从此岸到彼岸,抵达并停泊在心灵的最深处。
邢小俊是一个有大气象的人。不仅是文章中处处闪烁着哲思妙语,更表现在他勇于寻觅探索,独自眺望,用梦想之浆将众人渡到心灵的彼岸。不仅发出“你幸福吗”的叩问,更发出“心安何处”的喟叹。他在散文集《觅渡》后记里感慨:“哪个人不是自己身体和欲念的奴隶呢?”
在他的反问里,我忽然明白:所谓身不由已,所谓习惯使然,都是借口,我们独独少了邢小俊的思考和抗争,少了邢小俊的深忧和警醒。他,一直在进行着前进和后退的探究、高雅与低俗的拔河,而许许多多的人,早已随波逐流、放任自流了。
寻觅比赶路更沁心。邢小俊的《觅渡》,让现代人在城殇和乡愁的渡口,荡起了心灵的双浆。(作者系著名散文家)
赵丰
“我像村里最年轻的人一样年轻,像村里最年迈的人一样年迈。”这是泰戈尔的名言。这是一种人生的定位,生命的守望,字里行间填满了对乡野的忠诚。隔离着遥远的时空,我恍惚看见,乡野的田垄上篝火通明,有虫儿在歌唱,有夜风在吟诵,也许还有夜鸟在徘徊,在这寂静的情景下,默默地伫立着一个守望者的身影。
这个守望者,在今天看来便是邢小俊。在他的新作《一个人的村庄》里,他将灵魂穿织于篇章里,呻吟着,呐喊着,赞颂着,灵性的芬芳使得一行行文字彰显出生命之凝重。他的文字包涵着精深博大的人生哲理启示,对乡野的守望则是文的灵魂。他以—颗赤子之心,抒发出对大自然、对乡村美好事物的赞颂。他的文像珍珠一般闪耀着深邃的哲理光芒,不仅唤起对乡村一切美好事物的爱心,而且也启示着人们如何执著于现实人生的理想追求,让人生充满欢乐与光明。
关于乡村,像泰戈尔如此忠诚的守望者中,邢小俊算是一个。阅读了他的《一个人的村庄》里的部分章节,我便击节鼓掌。他的命题给了我想象的空间,浪漫,富有诗意。进入文本的阅读之后,那种细微的描写,无比真切的感受,像水一样漫过我的心灵,让我得以安静。
守望是与时代潮流保持适当的距离,守护人生的那些永恒的价值,嘹望和关心人类精神生活的基本走向。在邢小俊的思维定势里,对于乡村的守望是一种冷静的思考和探索,这样的守望将更加理智,因而也更接近于理性。
《一个人的村庄》以一种诗意的、哲理的笔触铺排和描写了那些乡村的人物,像乔老汉、五爷、富平、槐花、乡村哲学家四川婆以及媒婆、画家、赤脚医生、乔家大强,这些人物,虽然都是寥寥几笔,但却真切,传神,宛若一幅画,触及到了人物最具典型的细节,从而显现出人的灵魂。这是土地、乡村的活宝们,正是因为他们,乡村才显得朴实、真实,具有人性,涵盖了人的最原始的欲望和信念,这样的守望才显得有意义。人是乡村的主体,但绝对少不了动物和家畜,在小俊的笔下,奶羊、狗,甚至虱子的动作和习性都带着乡野的特质,树木之所以生长在乡村才有了灵性。城市里也不乏树木,可是在我看来那只是一种点缀,难得有乡野里的树木那样有自己的品相以及自由的精神。这一点,小俊注意到了,并以极其传神的文字传达给读者。如果小俊的灵魂里没有乡村的守望者这样的情怀,是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字的。同样,对乡村农事(麦子的收割)、民俗(婚丧嫁娶)、物件(树木、土炕、土原、土窖、土窑洞)的描写,小俊也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他不是就事论事,就物写物,而是从中挖掘出乡村本质的东西,并升华为一种理念。譬如《两棵背井离乡的树》:“两棵村庄里的树木就这样被带进水泥的森林里失去了踪影,村庄的一些年轻人,也被命运抛散在四方……”树木在乡野消失了,人也远离了村庄,这既是客观的描写,也关照着村庄和人的命运。原始的村庄变为空城,这是当代社会的一个缩影,但是当整个大地都成为高楼大厦和水泥马路以及霓虹灯的时候,我们在哪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思索,在何处寻找灵魂的皈依?小俊对于土炕、土原、土窖、土窑洞的依恋,既是基于他的审美理念,更是灵魂里的执着和虔诚。透过小俊的文字,我们得到了一个真理:乡村,我们有着太多的守望理由。
读小俊的文字,我总能感受到一种泥土的气息从体内穿过。树叶、野草、露珠、庄稼、残积在地面的雨水,还有小鸟的呢喃。它们在小俊的呼吸里激动地发出颤音,仿佛为作家一生的守望感动。“在这村庄形成的百年里,这个村庄的人充分地享受着农村的空气、阳光、田地、静谧和尊严,一代又一代。”“你病了,走到村庄任何一孔窑洞里,主人都会让你赶快喝茶、喝水。上了年龄的主人像巫师一样说:你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你是喝这里水长大的,这个地方的水里含有很多元素,从小也就被你吸收到体内了,而你却从自己家乡走出去了……”这些掩藏在《一个人的村庄》中的句子,如生命的摇篮,让我们的心灵静静地安歇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只有具备了生命的体验,才能奏鸣出这些和灵魂相得益彰的乡野乐章。阅读着这些句子,身外的环境也在再现着相似的景象。“女人在院子里绞水,辘轳嘶哑地响着,铁桶拽着井绳一路向地下深进,女人边绞水边思忖,这个村庄其实就是许多绳索串链在一起的,比如井绳、拴牛羊的绳子、骡子拉的犁套、男人女人皮的布的腰带,没有这些绳索村子就散架了……”如此精美的文字,带着乡野的味儿,潜入我的心灵。
我心灵惬意的时刻,我精神愉悦的时刻,常常徜徉在这样的景象中。
由此我坚信,邢小俊,这个憨厚而灵性的汉子,由于具备如泰戈尔一般的精神境界,他就会给我们奉献出更为优美的文字,让读者拥有更为至高的境界。
守望这个词语,在我看来是一种美德,可以让人获得精神的宽慰和自豪。这种精神的需要表明了自身人格的存在,也更能维护其肉体和精神双方面的生存。岁月在流逝,皱纹在增加,头发在渐白,每个人在逐渐接近生命的彼岸。然而,在生命的运行中,默默地实践着守望这个词的意义,就会获得精神的极大财富。
这是冬天,我携带着邢小俊的文字气息,在被寒风扫荡的大地上游走。风肆虐着发出怪叫,大地上僵硬的气息仿佛倾注着他的心声。泰戈尔的诗篇是永恒的,邢小俊的散文也应当是永恒的。这样的类比,丝毫不过分。因为我从他的文章里,洞悉到了泰戈尔般对乡野的忠诚,以及泰戈尔那样富有灵性的文字感觉。
《一个人的村庄》是邢小俊奉献给乡野的礼物,而他本人则更像是土地的求婚者。他的文字有一种独特的清新,爽朗着我的身心。阅读着他的文字,像在冬日寒冷的早晨,推开窗户,看到一轮清新温暖的太阳。
(作者系著名散文家、冰心散文奖、柳青文学奖获得者)
夏坚德:《觅渡》是一款红酒
 
翻读开邢小俊的散文集《觅渡》,心就有汩汩泉水涌出,不知为什么,总有很多话想说了。关于乡村,关于安心,关于隐士,关于出路…… 邢小俊当过《华商报》记者,有散文作品获得第三届柳青文学奖,已经是一位有研究方向的作家了。但他在《觅渡》一书的后记里说:“觅渡就是寻觅渡口、出口、出路的意思,这也是把书名定为《觅渡》的用意。”
翻开《觅渡》,乡村的情景片段就在那里。所有乡村的孩子离开家乡的时候,乡村就成为了他追求理想远方的底色。你无论走到哪里,你终归还要回到你的家乡。这是你宝贝,珍珠,原点;也是你的财富,源泉,矿藏。出门的见识,让你认识自己。最近有位画家酷爱画水墨云鹤,那上面的诗词让我永远难以忘怀:“云鹤越阡陌,不知去何方,悠悠白云心,频频故乡望。”
许多作家写作,有的在天上飞荡,有的在地上行走。无伦入世,还是遁世,都是看你的心是否安宁。学习也是从心灵的故乡出发,去寻找精神的远方,但你是否会找到回家路程,回到心起点的念想,那是要看造化的。让心回家,其实很难。我一直研究女性文学,写女性心中的苦恼,为女性寻找幸福安逸的出路。看到是文学女人张爱玲,三毛在天上飘的辛苦,文学、家庭太过浪漫,男人女人关系搞得不食人间烟火;也幸喜地看到还有文学女人林徽茵,严歌苓就在地上走的从容,稳健,把文学、家庭、男人女人的关系都打理的十分斡掖。文化,我以为就是看谁学得深化得开。一句平淡话中,包含的更多更深更有意思。许多女人年轻追求鹤立鸡群,百鸟朝凤;中年就淡出人眼,独来独往,好像清水出芙蓉了。中秋节,我去师兄贾平凹的书房里,拜了节,吃了几枚他亲手淹煮的商洛青香茶叶鸡蛋。我开始请教他女人的最好的品性应该是什么?他嗯嗯了几下,眼睛吧咋着,厚厚的嘴唇里就滚出来秦腔言语的十个字:“春归花不落,风去月长明。”女人如是,好散文难道不该如此?
总之,翻读《觅渡》,这就是已经打开的一款好红酒。你去品品它。这个品,不但要看你是在什么时间、季节、温度下去读,还要看你在什么年龄、什么心情、什么环境去读。你的经历,你的学识,决定你看到这本书如红酒一般不同的色泽,以及会闻到的不同香味儿,品到的不同滋味儿。我感觉《觅渡》,就是一款初出茅庐、锋芒挺健、口味儿纯正、健康略涩…… 已经上了档次的秦人散文红酒。其中所有文章的味道儿,你尝尝自有舒不舒心共不共鸣的心得,至于出路,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您,那是要看悟性、品味儿与这个时代是否兼容,或者更胜一筹。(著名散文家)
 
李娟:灵魂依然醒着的人
 
打开一本书,其实就是面对一个人。
近日读作家邢小俊先生的散文集《觅渡》,就仿佛见他坐在我面前正娓娓道来。也让我看见一位思想者,一位诗人,一颗有良知的心,一个文字冷峻和温情的人。
与他相识在一次颁奖会上,我们同时获得了“陕西十佳优秀散文作家”。他英姿飒爽,言语间豪情和才气尽显,如古代的侠士。后来读他的作品果然文如其人。他的文字饱含哲理,时而悲悯、忧郁,时而明亮、锐利,极富感染力,有着强劲的人格力量。
《觅渡》中写乡村,城市,童趣,山居-----文字里埋藏着一位作家、新闻人对于当下社会,环境,城市,故土深深的忧虑和惋惜。
那个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上叫“红岩”小村庄,在作家的笔下有着无比寻常的意义。那里的窑洞,土炕,古槐,水井,父母,乡亲,俨然组成一幅陕西黄土高原的风情画:“女人在院子里绞水,衣服臃肿,辘轳似乎是被冻住了,嘶哑地响着,铁桶拽着井绳一路向地下深进,水窖口的上方弥漫着一团不易觉察的温暖水汽。”“这里的人从高原平展的地面上凿穴而居,这样地与大地亲近,汲取地气,从心理上是在寻求一种心灵安全和依托和慰藉。睡在土窑里土炕上的人,他们认为城市的水泥楼房是缺少地气的,养一条宠物狗在上边都会经常生病,何况娇贵的人呢。”是的,只有被土地养育长大的人,一生敬畏土地的深厚和广博。作家是行走乡间的布衣诗人,饱满深情的文字给了一望无际的黄土地。
“原上优秀的不安分的基因们一生都在努力摆脱高原,但是,当他们在高原之外的远处疲累了,生了大病了,他们无一例外地要千里万里赶回来,喝这里水窖的水------因为,你生在这个地方的某个土炕上……”真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的山水和土地,何尝不是游子扯不断的乡愁?也许,离家多年的游子,不是病了,而是思念故乡了。回家喝一杯母亲泡的茶,吃上一大碗母亲做的手擀面,浑身舒服,内心安然。
我一直以为,一个孩子曾在乡间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他快乐自在地生活在乡间,从开蒙之初,就和大地、云朵、树木、花草、鸡鸭、蛐蛐相依相守。如同乡间的一棵小树,被纯净的空气和阳光滋养着,被乡间的春风吹拂着慢慢长大,他此生与大地有着不能割舍的情感,幼年就体会到大自然的庄严和壮美。不论长大后走出多远,他始终记得故乡,记得生命的根,记得黄土下故去的亲人,他懂得纪念,亲情,感恩。
 作家写麦子收割时的场景:“这时,大地很静谧,他们稳住身体,握住跃跃欲试的镰刀开始收割,幅度很大很虔诚,像是优美的舞蹈。他们每一次弯腰低头就能清晰地听见麦杆铮铮铮变黄变干的声音,能听见血液在血管奔突流动的声音,能听见细小的昆虫在麦杆间细小的飞动和细小的呐喊。他的身后便留下一个个麦捆,像是一个个放大的脚印。”那些文字似乎是从画中走来的,它感性而从容,自由舒展,如天空的流云,水面的落花,一路蜿蜒而去。他又仿佛是一位武林高手,能四两拨千斤。这段文字令我想起作家苇岸关于麦子的描写:麦子是土地上最优美、最典雅、最令人动情的庄稼。麦田整整齐齐摆在辽阔的大地上,仿佛一块块耀眼的黄金。读他们的文字,仿佛看见麦子收割时候的热烈的场面,也闻见了麦子特有的芬芳。
然而,他的心满怀忧伤。因为,我们正在失去一个个村庄。在《渐逝的村落》中:“因为人们搬到村外统一规划的地方盖房屋,村子现在已经变成空城,一孔孔窑洞被推土机推平变成田地,村子里被诩为神树的百年大槐树,也因为失去窑洞沟壑的反衬矮小了许多,被土深深地拥埋,气势全无。”作家笔下乡村的景致那么熟悉。我的童年快乐的时光,是在陕西白鹿原上一个小村里度过的。我一读再读,不忍放手,因为,读他的文字,我仿佛一瞬间回到童年。
原来,支撑我故乡记忆的,是他笔下的一井一石,一树一屋。可是,如今的村庄,建筑千篇一律,楼房林立,仿佛一个经过整容的人。我焕然一新的故乡,令我童年的记忆如同一个谎言。
深藏在记忆里最美的小村庄,是只能用回忆召唤回来的村庄。它民风淳朴,神情安详,守土而居,内心坦然。
故乡那么遥远,往事纷纷飘落。
其实,作家一生寻找的,原来只是精神世界的故乡。
《觅渡》一书中最温情的部分,就是收录邢先生五岁的孩子邢家豪的多幅画作。读那一幅幅画,童心盎然,一派天趣。令人心动,欢喜,同时内心无比柔软和温暖。孩子的画和父亲一篇篇读画的文字,珠联璧合,熠熠生辉。也能看见邢先生如画家丰子恺一样,怀揣着一颗慈父的心。
我想,多年之后,等喜爱画画的小家豪长大了,有一天翻开这本书,看见自己的画和父亲写下的字,内心该有多么感动。因为,唯有它能活过时间,光阴和未来。
孩子一支纯净的画笔,画下生命最初的遇见和感受,他画下天空,云朵,飞机,花儿,画下梦境和未来。也画下阳光下的孩子和蚂蚁。不由得让人感叹,一颗天真的初心最难得。给幼小的孩子一支画笔吧,那一刻,他就长出了翅膀。
更难得还有这位年轻的父亲,用温情的文字来解读一幅幅画作。一次次,我们蹲下身体,和孩子交谈,看着孩子清亮的眼眸。一次次,我们蹲下身体,向孩子学习至善和美好。这个冬日的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进书房,我读着小家豪一幅幅画,不由得问自己,我们成年人正在一天天失去什么,我们渐行渐远,早已远离儿时的模样,变得功利,虚伪,内心浑浊。我们渐渐远离天真,远离洁净,远离至善,远离初心。因为我们走得太过匆忙,忘记了为什么出发。向儿童学习吧,恢复一双童真的眼,看世界,看人生,也看见人世的美和善。
一本好书,一定是有深厚的思想和广博的视野,发人深思,给读者无限的回味和遐想。这本书就如同一个人,沉静而忧郁,理性而诗意。他不浮夸,不矫情,不随波逐流,清华其外,淡泊其中,不做媚世之态。
陈忠实先生这样评价这本书:“文心莹澈清如水,剑气峥嵘半倚天。这是一个人对渐逝乡村的怀念和悲悯,对浮躁城市的思索与低吟。”
作家邢小俊先生是一位严谨而真诚的思想写作者,也是在深沉的黑夜里,灵魂依然醒着的人。他绕过俗世生活喧嚣浮华的表面,以锋利而深情的笔,触及到人们内心的深处,叩问你我的灵魂,我们正在慢慢失去什么,坚守什么,挽留什么,珍惜什么------
(著名散文家、冰心散文奖、孙犁文学奖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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