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周明,著名文化学者肖云儒,中国散文学会常务会长红孩,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执行院长、“禧福祥•贾平凹邀您共读书”总策划王立志,陕西省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王洁,广东省文学院签约作家秦锦屏,西安晚报文化部主任高亚平,西安晚报文化部主编章学锋等近300名文学爱好者参加了本次活动。
著名文化学者、丝路文化传播大使肖云儒就散文的写作进行了演讲:散文写法是没有定法的,因此对于散文的理解也是没有定法。我非常惶恐,我在大学时说的‘形散神不散’好像传播很广泛,进了教科书。我现在辩白一点我当时完全不是把它当做散文的定义,只是我个人读散文的感想,但最后你把它变成散文的一个规律性的东西那就必然引起商榷。难道只有形散神不散的散文才是好散文吗,当然不是!形散神也散的散文不可以写好了吗,当然可以,形神都不散的散文就写不好了吗,当然可以!都是可以的,因为对于散文,本身这个散字规定我们不能给他限定。各种写法都可以。各种写法在什么情况下就成了好写法,就是你的写法跟你的内容跟你营造的周围环境跟你作者的气质经历完全形成一种和谐经历时,就是好散文。
著名作家、中国散文学会常务会长红孩也就散文的写作进行了演讲:“我认为好的散文,它第一提供多少情感含量,第二提供多少文化思考含量,第三提供多少信息含量,第四在技术上是不是有大的突破,最后,你的语言是不是有独特性。我对乡愁也有我的判断。有三个字,第一个字是情,散文一定要抒情。如果非情感的东西,过于理性的东西我认为它不是散文,起码不是好散文。第二要有思,要有他的思考。有自己的独立的判断,有这种哲学性的东西。第三要有一个理,文章不管你怎么样你都要有一个理,要有逻辑性,看完后内在要有联系。这也是肖老师说的神不散。通过理性的东西从头到尾能够串下来,我们现在写着写着就写飞了,我认为好文章不怕写飞了,高手在写的过程中逐渐会拉回来,在最后会猛然全拉回来。这恰恰是高手。能放能收,这就是散文家要干的事,其实我看人家好多的画家,好多的书法家人家有这个本事,墨掉一下没关系,拿起来借着掉的墨再画,又画成别的了,他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变化,其实,开始的时候心里可能有一幅画的样子,但是画着画着根据墨的特点根据自己心境根据他整个情绪的变化,他改变了,不怕改变呀!黄河它留下来不可能从西到东直线就去了,它也是依山傍水不断的曲折前进,随后流入东海,我们的作品其实就是应该要有曲折这样不断进步。才能成为好散文好的文学作品。”
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周明认为:“乡愁,我想是记忆、牵挂和思念吧。因为在我的生活中,有一件事,一个地方,一座寺庙,一直是我从少年时代起的记忆,和到现在的牵挂和思念。虽然我每年都有机会回来,回到家乡,我也经常去这个寺庙,但是它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使我牵挂它,使我思念它,这就是白居易《长恨歌》诞生地,周至县秦岭北麓的寺庙,仙游寺,现在正在复建。这个寺庙在16年前从修过,后来资金不够就中断了,现在经过大家的呼吁以后,政府批复,现在又复建。以前,西安缺水,周至县有条黑河,国务院的领导又到黑河考察,说这个水不错啊,把这个水给西安饮用,这样的话就要修建水库,恰好把仙游寺淹没了,我当时觉得特别可惜,但是这是大局,要服从大局,后来,很多专家组来考察研究,说是把它挪到山坡上。在拆迁塔的时候,有50多万块砖,每一块砖都编成号登记,准备迁移。这个时候突然在塔里的天宫发现3课舍利子。再往下挖的时候又挖到地宫,地宫有个石匣子,然后文物专家一点点打开,里面又有一个像棺材一样的金的小盒子,再打开这个盒子后,又有第二个,再打开又有第三个,最后一个是一个小的,里面有一个琉璃瓶,一数十颗舍利子。现在13课舍利子现在在周至县在展览,还拿出去展览过。我恰好又是做文学工作的,所以我对这个寺庙在心里确实一直是一个牵挂的东西,我觉的乡愁,虽然我也经常回来,虽然距离并不远,但是这一件事和这个寺庙和这个舍利子和这个《长恨歌》在我来说的话一直是一个梦,我前天回去看了一下,大庙都已经快建起来了,所以我想明年也许差不多吧,在这个仙游寺复建工程完成的时候,也就是我圆梦之时。”
吉林省作协副主席杨俊文说:我觉得乡愁的抒写主要有4个方面的要素。第一点就是记忆是乡愁抒写的前提,我说的记忆主要是童年的记忆,是指记忆的深度和记忆的范围,这种记忆对于乡愁题材的抒写起着决定的导入的作用。任何乡愁题材的作品,首先是记忆的产品,多半又是童年记忆当中所折射和闪现出来的一个个生动的、不息的,触动生灵的画面。第二点,我觉得亲情是乡愁抒写的本源,只要你是乡愁的作品,不管你写的是什么,即使是一座山,一条小溪,一棵树,一朵白云,甚至是一块石头,它都应该是你的亲情所浸透和滋攘出来的那种生命,和对生命的一种寄托。如果没有对亲情的这种眷恋和眷顾,那样你的乡愁题材同样是无本之木。所以,我觉得抒写亲情这是乡愁抒写的本源,而对于写故土之上所有的往事,客观上都是对亲情的纪念,都是对亲情的诠释和升华。第三点就是思考是乡愁抒写的灵魂,具有文学意义的乡愁不应该就是一个回忆的概念,不应该就是简单的一个追怀的概念,我觉得乡愁的抒写,应该用今天的视角来看待旧事往事,应该用忧患的眼光去看待故土故人,那么同样也应该用传承的精神去看待山川风雾,是这样一种态度去写乡愁,才能够看到过去的酸涩,才能够看到过去的苦难,才能够体会到过去的温暖,从而实现一种新的文学境界。最后一点,情感是乡愁抒写的血液,和所有的散文一样,乡愁题材这样的散文,它是最直接的触动心灵的,它是反映心灵最深处情感的东西,应该是情感最丰沛的作品,乡愁的作品应该是能听到心脏内动的作品。
陕西省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认为:“我觉得乡愁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绪,散文的主观色彩、散文的弹性语言最适合来表现乡愁,我觉得今天的分享会实际上是一首乡愁进行曲。周明是号音,他吹的是小号,声音特别明亮、激越,所以,他的乡愁是明亮的;红孩是和声,在他的书中,文化的思考、文化的衰落是乡愁,青年往事是乡愁,他的乡愁是浑厚的;秦锦屏是伴奏,在她的书中,写了很多黄土地上女人的故事,女人是劳作、女人的叹息是乡愁,所以秦锦屏的乡愁是沉重的;王洁是独唱,她的所有的作品都来自于外部事物在她内心的一种反射,所以她的乡愁是深情的,专注的。有了这明亮的乡愁、浑厚的乡愁、沉重的乡愁和深情的乡愁,4位作家同台演出,组成了今天这一首乡愁进行曲。”
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王洁:我们说到乡愁一般都会联系到乡村,我讲一个很短的故事,有一年,我带着孩子去迪拜,我习惯出门的时候带一罐“老干妈”,我在餐厅拿出来,旁边有个长的很混血的一个男孩,就过来了,他说中国话,女士你好,我能不能有个要求,你这个老干妈能让我拍个照吗?我这人比较感性,就让我特别的感动,我想说送给他,但是又怕人家不需要,我又不想留遗憾,我就试探性的说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吗?他说,可以吗?可以。他说,我告诉你,我的母亲是你们中国湖南人,我的父亲是阿拉伯人,我现在在这边做工程师,我特别喜欢中国的东西,因为我喜欢中国的文化,你们中国的文学我也喜欢。后来我回来后,应他的要求拍了很多的照片给他,他也看着这些照片作诗。所以,我觉得乡愁不一定是发生在我们身上,所以我觉的乡愁是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的。
广东省文学院签约作家秦锦屏秦锦屏认为:“如果说父亲的爱是大山一样的沉重,父亲的爱是根的话,是乡愁的话,母亲宽广的怀抱依然也是乡愁。我们对文化的探求,对于根文化的探索也是乡愁,作为一个独在异乡的游子,我对于乡愁的表现形式用我们肖云儒老师那句著名的理论来说就是‘形散而神不散’,也就是说我有时候可以听一曲秦腔排解乡愁,有时候我会唱起陕北大地上的信天游,还有的时候,我通过书写来排解我的乡愁,有时候身边行走的一个路人一句浓郁的陕西话会让我驻足站在那里,有时候欣赏音乐,想起是西部音乐的时候,我也会潸然泪下,这就是储藏在我心中的乡愁,我把乡愁如果比作一种调料的话,他是我们陕西人顿顿都离不了的辣子和醋,我把它比作一种甘味的话,它是一块方糖,无论放置在红茶之中,清水之中,甚至把它放在酒之中,它都会发出独特的味道,让我品了以后还想再品,我把乡愁如果当作一颗珍珠的话,它是我一颗一颗的串起来,用文字的形式,用我在唱秦腔,唱信天游的形式慢慢的抚摸它,我想把它作为一个传家宝传给我的孩子,传给我孩子的孩子,当他们在捧读的是妈妈,是祖母,而更多的是,他们捧读的是我们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爱,对家乡的爱,对根文化的崇拜,那是我们永远的乡愁。”
陕西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刘宁认为:“我想从我们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的历史脉络谈谈乡愁,其实乡愁是和我们的乡土文学创作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20年代,鲁迅的乡土小说到30年代的京派小说,再到50年代,柳青、赵树理等作家写农村小说,尽管50年代的乡村描写充满着欢快的一种气氛,但是对传统生活方式、传统农民的书写在50年代表现是非常突出的,像今天我们一致认为在创业史中写的最好的人物“梁三老汉”,他代表的就是一种传统的旧式农民对旧式生活方式的一种眷恋以及对这种生活方式所拥有的一种情感,到当代文学发展,拿贾老师的《秦腔》来说,应该是对我们中国百年来现当代文学乡愁的一次新的突破,因为我们在旧有的乡愁文学中看到的是风俗化的描写,看到的是对旧有的生活方式的一种深深的眷恋,在《秦腔》中更多的看到的是旧有的生活模式,或者说,生活中所产生的情感,和现代文明中所产生的一种强烈的碰撞,所以,在这部作品之后,更多地感觉到乡土在沦陷,在沦陷之后,我们更多的涌起的是乡愁,我们讲乡愁在这一百年的文学中是存在的,是和我们乡土文学紧密联系的。今天我们在谈乡愁,若干年之后,乡愁还会有吗?在社会不断发展的今天,我们看到新式的生活方式在不断的诞生,我们对农村、对乡村旅游的浪潮不断地涌起,其实现代社会的这种实况让我们不断的反思,我们文学是必然和我们当下的社会现实紧密结合的,当然,我们在传统文化的关照之下,去看待我们当代的文明,当代的文化发展,这种乡愁,从我们的文学、从我们的审美来讲,它是永远存在的,从我们现实生活中,我们希望不断地创建新的生存方式、新的乡愁。”
中国散文学会常务会长红孩最后总结道:“乡愁我觉得就是你心中永远记忆的东西,其实乡愁也是移动的,它根据你当时的情境、情感也在变化,你今天的乡愁是这样的,明天的乡愁就会有变化的,乡愁不是固定不变的。有人说,什么是乡愁,说的残酷一点,就是埋葬你亲人的地方。那个埋葬你亲人的地方,一定是你心中最疼痛的地方。还有的人说乡愁是留存你儿时记忆的地方,不同的人对于乡愁有不同的理解。从我个人来说,我小的时候,我认为那是一种状态,当我离开北京郊区进入城市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状态,所以说随着你视野的变化,你的乡愁也在变化,你在20岁的时候,跟你30岁的时候、80岁的时候你的乡愁是不一样的。乡愁不是一个空泛的概念,都发生在每个人自己的身上,我们随时随地都有乡愁,乡愁是我们从事文学创作一个不可或缺的真实的辅助,我们每个人就如同写自己父母一样,回避不了乡愁。”
最后,著名朗诵艺术家晓河、郑凯、王洁、晓雪分别朗诵了周明的《初见巴金》、红孩的《女人的荷》、王洁的《永远挺拔的白杨树》、秦锦屏的《女子女子你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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